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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春晖怀耀邦
文章来源：长沙民盟 作者：张 鹄 时间：2013-03-21 10:51:02 那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一个丹桂飘香的日子，浏阳第一中学小礼堂，热气腾腾，人声鼎沸。原来这里正在热烈欢迎一位尊贵的客人：该校校友、当时团中央第一书记胡耀邦同志。欢迎仪式结束后，耀邦同志为该校教职员工及部分学生代表作了一次非常深刻而生动的报告。笔者当时正供职该校，有幸面聆教益。我清楚记得，耀邦同志当时穿的是咖啡色布料的上海便装。个子不高，但神采奕奕，眉宇间透出革命战士特有的一股英武之气。坐定后就大声说：“请老教师到主席台就坐，尊师重道嘛！”当校长把60多岁的邹德彝老师让到主席台，耀邦同志对邹老师深深一鞠躬，那份虔敬，那份热诚，好令人感动啊!报告开始了，他从国内讲到国外，从政治讲到教育，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思维特别活跃而敏锐，讲到动情处往往不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事隔40多年，具体内容我记不太清楚，印象最深的倒有一点，如今追忆，如在目前：大概是有感于当时部分青年学生和共青团员劳动观念不是太强，工作中怕苦怕累又怕脏，耀邦同志指着会场角落里一个扫把，灵机一动，作了即兴的发挥。他说，同志们，扫把真是个好样的，我们应当向它学习。它什么时候怕苦怕累怕脏过？恰恰相反，哪儿脏，它就奔向哪儿。它到一个地方，就给那个地方送去了一个洁净、清爽的世界，因而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讲到这里，耀邦同志红光满面，激情盈怀。他号召广大共青团员学习扫把精神。他说：“革命前辈正是具备了这种扫把精神，才扫掉了‘三座大山’。我们年轻一代也要像老一辈一样发扬扫把精神，响应毛主席号召‘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只要我们不断地扫，就会扫掉一个脏兮兮的旧世界，扫来一个红彤彤的新天地。”讲到这里，他提高了声调，右手同时向前猛力一挥，就像当年指挥千军万马呼啸前进。黄钟大吕之声，自可振聋发聩。当时我就想：“扫把精神”经耀邦同志诠释、点拨，已然成为“彻底革命精神”的代名词。对此，确乎值得赞扬和鼓吹，我应当写一篇《扫把赞》。是呀，耀邦同志的话像一声春雷，催生了我创作的灵感，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我酝酿中的主题。只是因为多种原因，当时未能遂愿。直到“王、张、江、姚反党集团”破摧垮，党中央号召深入揭批“四人帮”，一种紧迫的历史使命感，提醒我“要扫荡‘四害’的残渣”。“十月怀胎”这才“一朝分娩”：我创作的散文《扫把赞》终于在1979年9月19日在《长沙日报》（《长沙晚报》前身）与读者见面了。我在这篇文章中，热情地礼赞了“扫把精神”。通过这种礼赞，对那些无私无畏、任劳任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共产主义战士及一切为社会主义辛勤劳动的劳动人民献上了一曲深情的赞歌。
一颗小石子，投向大池塘，自然不会激起洪波巨浪；然而，它却可以泛起层层涟漪。《扫把赞》这颗“小石子”投出以后，也确实泛起了“层层涟漪”。文章发表不久，当时不少中学语文教师就把它当作范文指导学生习作。1999年长沙市文联为庆祝建国50周年编了一套四卷本的《长沙文学艺术精品库》，《扫把赞》忝列“散文卷”。不久又被选入北京市龙门书局编辑出版的《中学生神奇审美阅读》（初中第三册），并由专家作了点评。这些都是本人始料未及的。
饮水思源，《扫把赞》创作的成功，我要由衷感谢耀邦同志的启迪，感谢党的长期教导。记得2001年“七·一”在长沙教育学院庆祝党的80华诞的盛大集会上，我怀着万分感激的深情朗诵了这篇作品。朗诵前自然向听众简要地介绍了创作的背景和动机，最后我说：《扫把赞》在文学园林里只是一棵无名小草。然而，即使是这么一棵小草，它的成长，同样沐浴着党的雨露阳光。“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之所以竭虑殚精创作这篇作品，正是向党献上一颗虔诚的“寸草”之心！
附： 《扫 把 赞》
啊，扫把，我赞美你：无私无畏的勇士！
从晨光熹微，到晚霞似火，在街道、禾场，在车间、哨所……勇士呀，我时时看到你矫健的身影，就像劈波斩浪的桨，在尘海中——划！划！划！
是烈日当头，是寒风削面，在工地、操场、在码头、堤岸……勇士呀，我处处听到你高昂的呐喊——杀（唰）！杀（唰）！杀（唰）！
一年四季，你毫无闲暇，春扫残花积潦，夏扫灼热泥沙，秋扫枯枝败叶，冬扫冰凌雪渣。你自强不息，何曾中止过进击的步伐。
绿映川原的北国青纱帐，迎风挺秀的南方翠竹林，是你的老家。啊，难怪在你的性格里，既具有高粱的温柔淳厚，又秉赋着劲竹的坚强，挺拔。
对朋友，你心肠火热，暖如春风，宾朋将至，你把地扫得油光闪亮，不染纤尘。可不是，“花径不曾缘客扫”（杜甫《客至》），诗人的吟哦，委婉地传达你同主人一样好客的深情。
对敌人，你态度冷峻，凛若严霜，“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横扫千军如卷席”导师的笔下，咏叹着你无比的威力。
是的，你极端痛恨凝滞、陈腐和污秽，立誓要把新鲜、纯洁和幸福献给全人类。为了这一崇高理想，你泥里滚，水中蹚，不怕苦，不怕脏，蓬头垢面心自甘，摧枯拉朽向前闯……忘我苦斗，终于换来战果辉煌：面前——尘土飞扬浊浪滚；身后——一条明镜般“长河”缓缓流。你脉脉含情目送建设大军在“长河”中高歌猛进，自己高唱“沙沙”战歌，又踏上新的征程。
你还有一个突出的优点：功不自夸。用你时，你会使尽全身力气，向前冲击；不用你时，哪怕把你扔到墙头旮旯，你也决无“明珠暗投”的怨愤，而是安详地在养精蓄锐、“厉兵秣马”！
勇士呀，你真是个：事事从人民利益出发，要你干啥就干啥。你呀，多像一位忠诚而骁勇的将军，数十年如一日，为革命横刀立马，驰骋天下……
养尊处优、贪图安逸的庸人诟骂你：“肮脏猥琐”“太傻太傻”，你却乐在其中矣，笑声震天涯，给予严正回答——杀（唰）杀（唰）杀（唰）!杀（唰）杀（唰）杀（唰）……
扫把呀，我要再一次赞美你：你，不图利，不图名，无私又无畏，平凡且伟大，通身闪耀着战士的思想光华。在新的长征路上，我多么渴望，九亿神州化作九亿金扫把，扫荡历史的污秽，扫荡“熊黑”的鬼影，扫荡“四害”的残渣……
（作者系长沙教育学院支部盟员）
